隨著趙括這一句。
那副將愣了愣,而后還是直接點了點頭:“將軍運籌帷幄,用兵謹慎,末將受益無窮也……”
趙括沒好氣的瞪了副將一眼,直接是帶著嫌棄的揮了揮手:“行了,如此阿諛奉承之言,以后切莫再言!”
但是。
微微翹起的嘴角,足以證明此刻的趙括,還是頗為受用的。
而這邊。
不過是片刻之后。
趙括便已經是收斂了臉上表情,直接是望向斥侯,沉聲道:“此戰我軍傷亡如何?秦軍又如何?”
這邊。
隨著趙括的詢問。
那斥侯沒有絲毫猶豫,直接是拱手道:“啟稟將軍,此戰我軍傷亡不小,約有一萬將士陣亡于丹水河畔,傷者無計!”
“而那秦軍的傷亡,應當比我軍還慘重一些,保守估計,陣亡人數也是在一萬五千人以上,傷者更是無從計數!”
趙括微微皺起的眉頭舒展些許,聽得斥侯之言,點了點頭,不由得喃喃自語:“一萬五千人么?”
可以說。
此戰。
無論是對于趙軍還是秦軍而言。
傷亡不可謂不慘重。
要知道。
在這個時候的大軍大戰。
傷亡超過1成,便已經稱得上是慘敗。
再精銳的大軍,也會直接潰逃。
而此刻。
兩軍的傷亡雖然沒有超過一成。
卻也已經是達到了半成之多。
如此情況下。
秦軍潰敗而逃,看起來似乎是一個再合理不過的事情了。
然而。
趙括熟諳兵書。
雖然此前未得大戰之經驗。
但是多年來所讀之兵書,再加上父親馬服君趙奢此前的耳提面命。
讓趙括早已經是知道,兵者乃詭道也。
正所謂兵不厭詐。
如今身為趙軍主帥,王命在身,趙國一國之運,皆系于他之手。
所以趙括也明白,自己必須再慎之又慎。
當下。
趙括將目光,直接是望向副將,卻是突然詢問道:“你說,若是武安君在此處,他將會如何?”
那副將拱了拱手,直接是朗聲笑道:“那武安君自詡戰無不勝,若經此大敗于將軍之手,恐已一命嗚呼。”
然而。
副將之言,卻只是引得趙括一聲冷哼:“若武安君,就在此地呢!?”
這一聲詢問。
倒是讓那副將沉默片刻。
是訕笑著擺了擺手:“將軍,那武安君不諳兵書,用兵一向是不循常理。故……故末將亦不知,武安君將會如何……”
聽得此言。
趙括冷冷的瞪了那副將一言,便沒有多說些什么了。
瞇著眼睛,便是直接招了招手,再次望向那斥侯:“此戰之前,本將曾命你等,密切監視秦軍,及秦國朝堂之動向。”
“你且告知本將,此戰之前,秦軍可有過換帥之舉動或者預兆?”
聽得趙括之言。
那斥侯思索片刻,便是重重的搖了搖頭:“啟稟將軍,此戰之前,秦軍并無任何異常。那王龁依舊是秦軍之統帥,秦國朝堂之上,也并無任何換帥之舉動。”
趙括緩緩的點了點頭。
但是即便是如此了,臉上的神色,卻依舊是沒有絲毫的放松。
緊緊的望向遠方,是自言自語道:“即便如此,秦軍如此動向,本將還是覺得有些不正常。”
"那王龁用兵風格,和廉頗一般,一向是謹慎,怎么會如此冒進?莫非,此前秦軍增設糧倉,乃是假象,實則因為缺糧,所以不得不朝著我軍發起主攻?"
“還是……”
略微的沉思之后。
僅僅是片刻。
趙括便已經是猛然抬起頭來,似乎向想到了什么一般,直接是朗聲道:“不對!”
而后。
沒有絲毫猶豫,趙括再一次的望向斥侯:“爾等可知,如今那秦國之武安君何在!?”
隨著趙括的這一句詢問。
那副將皺了皺眉頭,便是拱手道:“將軍,你的意思是?如今那秦國之主帥不是王龁,而已經換作了那武安君?”
趙括瞇著眼睛,目光緊緊的望著那丹水對呢,緩緩的點了點頭:“一個主將,若非情況特殊,豈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內,展現出迥異的作戰之風格?”
頓了頓。
趙括的目光幽幽,語氣也是變得無比的銳利起來:“除非,是此刻那秦軍主將,已非王龁!”
“如今,那秦國之中,可為主帥者,也就唯有那武安君了!”
“武安君作戰風格,一向是不循常理,若換做了他,那秦軍的這動作,也就說得清了。”
然而。
趙括這邊話音剛落。
“可是……將軍,眼下咸陽那邊的密報業已傳來,說是武安君前番報病在府,已有多日。眼下,正在府養病,并無可能前往長平,擔任秦軍主帥啊。”
此話一出。
幾乎是一瞬間。
趙括和一干趙將,皆是將目光望向那說話之人。
那說話之人不是別人,正是那趙軍斥侯。
然而此刻。
聽得斥侯之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