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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這人,便是陸晨玄?

  自今日之前,南山宗這位黑袍使者,從未與陸晨玄謀過面。

  于情于理,都不應該認識后者才對。

  然而。

  此刻目光落在陸晨玄身上,卻是有著一絲絲玩味之色,眉梢也在不經意間,微微挑動了一下。

  “來了,現在人齊了!”

  隨著陸晨玄現身,蘇成龍在震驚之后,旋即連連賠笑,“尊使大人,我蘇家上下已全部到齊。”

  “他便是蘇某女婿,此次參加大比的蘇家子弟之一,陸晨玄!”

  話雖如此,實則,心中更多的還是深深的無奈。

  功虧一簣。

  先前在祖祠內,陸晨玄參悟“風雨圖”,貌似心神沉醉,有所感悟。

  現在看來,終究還是資質不足或者說……機緣不夠。

  否則,必定需要長時間閉關參悟,不會這么快就出來的?

  如此說來,蘇家滿門的命運,還是要著落在三日之后的南山大比之上。

  “陸晨玄?有點意思。”

  黑袍使者目光攝人,緊緊盯向面色淡然走上前的陸晨玄,聲音陰鷙幽冷。

  “見到本使,為何不拜?!”

  這便是南山宗的威嚴。

  整個洛陽郡,南山宗積威深重,哪怕世家家主,甚至是一城之主,在南山尊使面前也需拱手彎腰,以示敬意。

  然則此刻,區區一個蘇家贅婿,面對這位代表著一宗威嚴的黑袍使者,竟是背負雙手,云淡風輕。

  顯然沒有將其放在眼里。

  “晨玄……”

  蘇家眾人之中,蘇離兒緊咬薄唇,俏臉上有著說不出的復雜。

  不一樣了,真的不一樣了。

  自從三年之前,爺爺力排眾議,將陸晨玄招贅為婿。

  與她蘇離兒,僅有夫妻之名,卻無夫妻之實。

  哪怕爺爺蘇昊天失蹤,蘇家逐漸式微,可她仍舊是蘇家的掌上明珠,是名動三青城的第一美女。

  又豈會,對一個終日渾渾噩噩的啞巴,生出半點愛慕之心?

  所謂的贅婿之妻,也不過是恪守爺爺的囑托,就如李家上門之時,唯一能做的,便是讓蘇越帶他逃走,護他一時周全。

  然而……

  就是這個人人鄙夷的廢物贅婿,卻在一日之內,以聚氣一重修為,先殺八重李蒼狼,再誅九重白武鳴,完成了不可思議的驚世之舉。

  又于此時此刻,以淡然之姿,在南山宗這位黑袍尊使面前,不落下風。

  尤其是他身上散發出的無形氣場,甚至……把這位尊使都隱隱壓過了一頭。

  “尊使大人……您息怒,請容蘇某解釋。”

  蘇成龍可沒有女兒家的細膩心思,見黑袍使者動怒,額頭急出一層豆大汗珠。

  “小婿先前……先前身有殘疾,神志不清,對人情世故一竅不通,三青城無人不知。”

  “故而,故而……請尊使寬洪海量,莫要與他一般見識。”

  這番話雖然說出了口,蘇成龍的心底卻是暗暗叫苦,額頭汗水已隨著身軀抖動而滾滾滴落。

  晨玄,你糊涂。

  糊涂了啊。

  在南山尊使面前,怎還敢如此放肆?

  此人一怒,且不說南山令是否還會賜予蘇家,就算出手誅滅蘇家滿門,整個洛陽郡,怕也無人會站出來為他蘇家說一句話。

  在蘇成龍,甚至是蘇家眾人看來,這位南山尊使即便再怎寬宏大量,也要對他們略施懲戒了。

  “哼……”

  卻不料,后者僅是冷哼了一聲,而后冷笑著揮揮手。

  “以本使的身份,豈會和一個無名后輩過不去?”

  “三日后南山大比,三名蘇家子弟缺一不可,不要讓本使者白跑一趟。”

  “接令吧。”

  話音落下,手掌一甩,一枚印刻著“南山”二字的青銅令牌,已落入蘇成龍之手。

  “我蘇家,多謝尊使恩德,多謝南山宗……額?”

  蘇成龍前倨后恭的拜謝之辭尚未說完,眼前人影一閃,已不見了那位南山尊使的身影。

  這就……走了?

  “陸晨玄!”

  短暫茫然之后,蘇成龍身后的蘇成峰一臉后怕,猛然轉頭看向陸晨玄,驚怒喝道。

  “你知不知道,剛才做了什么蠢事?”

  “在南山尊使面前竟敢這般的不知好歹,你,你到底在想些什么?!”

  陸晨玄面無表情。

  只是朝著黑袍使者離去的方向,漠然掃了一眼,冷冷開口:“我是在想,要不要殺了他。”

  蘇成龍:“……”

  蘇家眾人:“……”

  一時之間,正堂內落針可聞,便是一干人的呼吸聲,都仿佛為之僵硬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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